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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常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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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日常生活 (第1/2页)

    明湖居的首演成功,像在济南梨园这潭深水中投下一块石头,涟漪过后,戏班迎来的并非持续的喝彩,而是日复一日、更为枯燥严酷的“磨活儿”。济南观众认的是真本事,一点含糊不得,这逼得谭鑫培对班内子弟的要求,比在上海时更加严厉。

    天不亮,院子里的寒气还刺骨,板子声就先于吊嗓声响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啪!啪!”

    清脆的竹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,伴随着压抑的呜咽,是每日的晨课。

    挨打的是班里一个叫“水根”的十二岁男孩,学武丑的。刚才走“矮子步”绕场时,偷懒晃了一下,被谭鑫培一眼瞥见。

    “腿软了?早上那碗粥白喝了?”谭鑫培面沉似水,手里掂量着那根油光水滑的竹板,“丑行的功夫在腿上!下盘不稳,上了台就是丢人现眼!伸手!”

    水根哆嗦着伸出早已肿痛的左手。“啪!”又是一板子,手心瞬间一道红棱子鼓起来。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。班里的规矩,挨打时嚎啕大哭,罚得更重。

    石娃在一旁看着,手心也隐隐作痛。他想起自己刚入班时,因为一段【西皮流水】的气口总找不准,没少挨这竹板子。那时教他功架的师父说过:“戏是苦虫,不打不成。今天板子上的疼你记住了,上了台才忘不了!”

    这看似残酷的“打戏”,是旧式科班乃至许多戏班维系艺术水准的铁律。台上光彩照人的一招一式,都是台下用汗水和血泪换来的。

    上午说戏排戏,更是丝毫不能差错。

    今天排的是《白水滩》十一郎的棍花。扮演十一郎的武生“小山东”有个转身接棍的动作,连续几次都没到位。说戏的师父(由班里的老生演员兼任)二话不说,抄起用来示范的白蜡木棍,照着他腿弯就是一下:“轴心!记住轴心!腰是轴,腿是根!你这乱转个什么劲儿!”

    小山东一个趔趄,疼得龇牙咧嘴,却立刻爬起来,重新摆好架势。没人觉得这有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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