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春季的比武大会(终)中 (第3/3页)
住。剑到身前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,直到最后一刻,他仰倒之下,身形向对方胯下而去,剑扫了一环。学道之人看得出,他的剑扫出了一个太极图。
这时,有人脱口而出:“——剑扫乾坤?”“不不,那应该是‘乾坤八卦剑’。这个人绝对不是如他自己所说那样,不会剑法。”云锦转身间,收剑,看着竹剑支撑站起身来的人,不由大感怀疑:“你在戏弄我?”
“......”肖迹握剑的手一直在发抖,他要如何解释?沉默,变成默认。
“好,让我再看个仔细些。”云锦,说着挽剑击出,万剑如莲花般飞出。肖迹情急之下弃剑,踏出步伐躲过剑气。
这时,下方人又有人脱口而出:“这个步伐,这人绝对来历不凡。”
云锦看到这里时,整个人都愣住了,好久好久,不仅加快了剑气,脚下步伐踏出,竟然是同出一辙的步伐,他最后剑指肖迹的背心,“说,你是谁。”
转身间,他抬手,手指弹开对方的剑刃:“打平了。这一场没有输赢。”
“不,你根本没有跟我打。”云锦道。
肖迹此时,淡然一笑,抬手将面具摘了下来,“这样,总可以了吧?”瞬间的怔中,云锦深深地望着眼前人,后退了一步。
台下,看着重新戴上面具的人,那幽门的林清幽一步走上台去,“你,转过头来。”此言一出,云锦回过神来向老者望去,“——林门主?”
“灰袍人,老夫再说你。”
为此云锦,才重新看回肖迹,此时的他重新戴上面具,云锦张口结舌——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。
肖迹微微一禀,转身,看向林清幽,他抿了抿唇,手攥成了拳,没有任何言语上前,从林清幽身边绕过去,走下观景台......
“站住。”林清幽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,开口道。
微微一顿,肖迹停下的时候,那紫罗教的“幻影”教主正走来,“你不能走,比大会的规矩,胜出者接受挑战,你们的比试看上去打平。可是很明显你胜出一重,不是吗?”
转身,抬眸,肖迹看着这紫衣女子奇异一笑:“紫罗教主莫非是要与在下过招?”
“那有何不可?”紫衣“幻影”也奇异一笑:“正想指教。”
“肖某不愿。”此言一出,幻影第一次正愣住,她还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人,此人竟然直接拒绝她?
“你不姓肖。”林清幽凝视着那人,一字一语道:“你竟然还活着——化成灰,都瞒不过老夫的眼睛。”
缓缓转身,肖迹看着林清幽走回台边几步,取下面具,“老先生,您认错人了。”
“休要来这一套。想当年,你还是个小儿。那时候,这套把戏,老夫可记得清清楚楚。”林清幽扶着那把胡须笑的十分自信。
肖迹二十岁时,闯过云门,那时没有和云门正面接触,以至于后来,依旧没有和四门正面接触,可是林清幽却记住了他。
此时,肖迹并不打算,提起故事。于是索眉片刻,转手捏出一枚戒指:“老先生,您可识得此物?”
这时,莫门莫邦春忽然站了起来:“你是何来此物?”
肖迹凝神向他望去,一步踏上观景台。他的容貌没有几个认识的,即使曾经见过的人,此时,也不会一下子肯定。
就在这时,林清幽伸手拉住他,低声在他耳边道:“明小子,你乔装些什么?”说着拽人转了一圈,双手附在肖迹脸上捏了又捏,直到肖迹脸色大变,他才缓缓放手,“你没有乔装?”
“老先生,您的手,油太多。肖某的脸蛋儿,快要被捏出水了。”肖迹暗自咬牙,嘴上却始终一种温和的语气。
微微一怔,林清幽因为年纪之故,有些糊涂,他方才还很自信。此刻却怀疑起自己,“难道真的是,老夫认错了?”
肖迹心知肚明,他的容貌的确有些变化,可是,只要是故人便能一眼,记起那昔日——少年。
肖迹微微一笑,环看所有的人,目光落在莫邦春身上。
莫邦春,走向他与一米出停下:“莫门——莫邦春,前来赐教。”
肖迹瞧瞧依旧没下台的林清幽,不由摇头长叹:“古今恒古不化的,是人心啊。老先生,您若信得过在下,今夜子时,云崖峰顶见。”
此言一出,林清幽顿时精神起来,“好,一言为定。食言者必遭天谴。”
“天谴倒无所谓,肖某决不食言便是。”肖迹看着他走下台去,这才闭目摇头。
“连天谴都不放在眼中,真是有意思。莫邦春,前来领教剑法。”说着,剑光动,一柄白色玉光短剑持在手中。移神,幻影间,刺到肖迹身前。
肖迹没有动,而是在剑锋靠近心脏的一刻,侧身避开,“我不会向你出手。”
莫邦春见状,心中的少年意气被激起。紧接转身又是一剑刺去,这一次是肖迹的喉咙,肖迹依旧没有动,剑锋带着冰凉之气贴近。他出手,一指夹住剑刃,手指间血水流出。顿时,兰香由内散发,感染了整个观景台。这个香气世间难寻,这个香气恒古不化。手中之剑,剑心的造诣,无形,剔透,玉寒之气,不可触呼。然,眼前这个人,不仅触到,而且化去了玉寒所带去的伤害。
剑与手指间,一道金光在无形的传递着什么。莫邦春渐渐地感到手臂被烧一般。瞬间,收剑一个下跪,在肖迹面前抚胸鞠了一躬,“莫邦春失礼了。”
“起来,你是莫雨的什么人?”
“他是家父。已去世十年了......”莫邦春道。
“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,宗主。”
就在这时,莫邦春转身的一刻,一支羽剑射出,方向直指肖迹。见状,莫邦春反身扑倒背对他的肖迹:“——小心!”
“......”肖迹转身间,伸手抱住他。这时,那支羽箭已经刺穿了莫邦春的左肩,“你!为何救我?”
“......肖叔叔,春儿必须救您。”
“你救的人,还少吗?”玄衣男子走上光景台,他背着一套弓箭紧紧凝视着莫邦春,“别人未必感谢你。”他说话间,端身下来,一把拔出莫邦春身上的羽箭。
羽箭与来人身上的一模一样。
莫邦春扶住伤口,看着玄衣人道:“莫生。你不能杀他。”他说着从肖迹手上拂过,古纹戒指捏在沾满血迹的手上,“......莫生,拿出来。”
肖莫生看着戒指激动无比,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肖迹,“为什么是这样?”抬起手来,他手上的古纹戒指和莫邦春手上的戒指不谋而合,纹理相互交错着,如同千年相逢的兄弟、恋人、姐妹......形影不离。
而此时的肖迹却是,凝望着肖莫生:“——你见过寒儿?”
“你说什么?”肖莫生惊讶的看着他。
“——云剑寒。”肖迹迎着他的目光:“你手中的戒指,不是他的吗?”
“是,那个人是我见过,第一个感到亲切之人,当时是这样的......”他回想着扬州城外,临江酒楼……将如何和云剑寒见面,交换戒指的事情讲述着,最后道:“就在之前,听说那座酒楼已经被一场大火烧毁。”
肖迹长眉拧在一起,拿出戒指时,他便有所猜测。此刻,听过事情后便陷入了沉思。
这时,只听莫邦春道:“莫生,你为什么要杀肖迹?”此言一出,肖莫生道:“昨日,我五霸帮,在云门以外的茶馆休息,一夜之间被袭击,就剩下了我和瘦子。别人不知生死,消失无踪。我们在门柱上发现了他的画像,并有留信说:此人关乎江南临江火灾。”
“火灾与肖迹何关系?“莫邦春不解。
肖迹却是听明白了,五霸帮乃是江南地界的地头龙,常以那座酒楼为营生。为此和酒楼的主人打下了交道,这也是五霸帮为何顾忌苏靖茹的原因了。那场大火直接断了他们的营生,自然要查个清楚。那封留信有提到火灾,他们自然放在心上。于是照着画像人,找到了肖迹头上。
肖莫生此时看着肖迹道:“你为何放火,又为何袭击我五霸帮?在下的兄弟们,你带到哪里去了?”
肖迹抬眸间,凝视着他:“方才如果一剑射杀了我,请问谁来回答你的话?”
“你!”
“此事,我会直接找你。今日比武过后,我自然给你个交代。”他说着,抱起莫邦春,跃下观景台,娴熟的向着远处湖泊而去。
意外一出,观景台旁,来客们议论纷纷。彩衣人看着远方停在湖泊礁石处的灰袍人,陷入了沉思。
“他似乎在为那少年疗伤。”玉辰道。
“这个人不仅熟悉云门。且知道,那片湖泊的奇妙之处。”彩衣人玉虚道。
远处肖迹知道自己打乱了比武,抱着莫邦春,凝望着云石片刻,转头看回观景台,暗自轻叹。
莫邦春头脑发沉,已然沉睡过去。肖迹看着他,端身下来,将人放倒在礁石边,扶开衣衫,取水,帮他清洗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