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章:核心团队成员的叛逃 (第1/3页)
花园角落那场无声的、充满冰冷距离与无声撕扯的“对峙”,像一根尖锐的冰刺,深深扎入罗梓混乱不堪的心湖,带来一阵持续而清晰的钝痛。韩晓那平静无波、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、疲惫叹息的“无视”与离去,比任何直接的拒绝或斥责,都更加彻底地,将他心中那点微弱而危险的、名为“想要靠近”的火苗,浇上了一盆名为“清醒”与“绝望”的冰水。
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,在梧桐树下又呆立了许久,直到深秋傍晚凛冽的寒风,穿透他单薄的衣衫,带来刺骨的寒意,才让他僵硬麻木的四肢,恢复了些许知觉。他缓缓地、几乎是以一种近乎机械的动作,转身,沿着来时的路径,一步一步,沉重地走回主楼。每一步,都像踩在冰冷的刀尖上,清晰地提醒着他刚才的愚蠢、可笑和自不量力。
回到那间宽敞却冰冷的客房,反锁上门,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,罗梓用枕头死死捂住脸,发出一声压抑的、近乎兽类的、痛苦的闷哼。羞耻,自我厌弃,绝望,还有那挥之不去的、冰凉的、名为“心疼”的刺痛,如同最粘稠的毒液,浸透了他的四肢百骸。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,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舞台上,上演着一出名为“单相思”和“妄想靠近”的荒诞剧,而唯一的观众——韩晓,甚至吝于给予一个嘲讽的眼神,只是用彻底的“无视”,宣告了这出剧目的毫无价值和令人厌倦。
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他对自己说,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,干涩而嘶哑。必须停下。必须将那该死的、不合时宜的、名为“心动”的顽疾,连同那些可笑而卑劣的、想要“靠近”和“给予温暖”的念头,连根拔起,彻底埋葬。他反复告诫自己,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,被一场冰冷的契约和赤裸的利益捆绑在一起。她是执棋者,他是棋子,仅此而已。任何超出这层关系的、多余的情感,都是对契约的背叛,是对自身处境的愚蠢挑衅,是自寻死路。
他开始更加疯狂地、用近乎自虐的方式,将自己投入“角色”之中。他不再去花园,不再“偶遇”任何可能与她产生交集的路径。他将自己彻底关在房间里,除了用餐时间(他刻意错开了韩晓可能出现的时段),几乎不再踏出房门一步。他将李维偶尔送来的、那些枯燥艰深的商业资料,翻来覆去地研读,试图用那些冰冷的数据、图表和行业术语,填满自己每一分每一秒的思绪,将那个身影,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,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,彻底驱逐出脑海。
他甚至开始尝试,用一种近乎“精神分裂”的方式,分割自己。白天,他是那个冷静的、识时务的、等待指令的“棋子”罗梓,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和杂念,死死压抑。夜晚,当寂静和黑暗降临,那些被他强行压制的、混乱的情感和记忆,便会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,疯狂反扑,啃噬他的理智,让他辗转反侧,难以成眠。他就在这种清醒的压抑和夜晚的崩溃中,反复煎熬,如同在冰与火的两极间,被反复炙烤、撕裂。
他知道自己在走向一条危险而扭曲的路。但他别无选择。他必须用麻木来对抗那锥心的悸动,用自我放逐来斩断那不该有的、想要靠近的渴望。只有这样,他才能在这场危险的游戏中,保住自己,保住母亲,也保住那点可怜的、摇摇欲坠的、名为“尊严”的东西。
别墅里的气氛,也因此陷入了一种更加诡异、更加紧绷的、令人窒息的平静。韩晓似乎完全沉浸在了与周董博弈的紧张局势中,行踪更加隐秘,出现在公共区域的次数愈发稀少。即使偶尔在走廊远远瞥见,她也永远是那副冷静、疏离、仿佛万事皆在掌控的姿态,目不斜视,步履匆匆,仿佛罗梓这个人,连同他那点可笑的情感挣扎,都不过是空气中无关紧要的尘埃,早已被她彻底拂去,不留一丝痕迹。
李维依旧会定时出现,带来一些外部局势的简要通报,或者布置一些新的、无关痛痒的“功课”。他的表情永远凝重,眼神深处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紧绷,但对着罗梓时,却依旧维持着那种公事公办的、带着适度疏离的客气。罗梓能感觉到,外界的压力正在增大,周董那边的攻势,或许比李维轻描淡写透露的,要更加凌厉,更加凶险。但具体的细节,李维不会多说,罗梓也无从得知。他就像是被困在一座华丽而信息闭塞的孤岛上的囚徒,只能从偶尔刮过的、带着硝烟味的风中,嗅到远方战场的一丝惨烈。
这种被彻底“隔离”在外、只能被动等待、内心却被混乱情感反复煎熬的状态,几乎要将罗梓逼疯。他既渴望得知外界的消息,又害怕得知的消息会与韩晓的安危相关;他既想彻底摆脱对韩晓那些不合时宜的“在意”,却又在每个夜晚,被那些不受控制的、关于她的记忆和担忧,折磨得心神不宁。
日子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平静和内心激烈的撕扯中,一天天过去。深秋的寒意越来越重,窗外的梧桐树,叶子几乎落尽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,在灰白色的天空下,伸展着嶙峋而沉默的线条,如同罗梓此刻荒芜而绝望的心境。
直到这天清晨。
天色尚未完全放亮,灰蒙蒙的光线,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,吝啬地洒进房间。别墅还沉浸在黎明前最深沉的寂静中,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、极其细微的、早起的鸟雀的啁啾声。
罗梓又一次在混乱而压抑的梦境中惊醒,额头上布满了冰冷的虚汗。他撑着昏沉胀痛的额头坐起身,试图将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碎片驱逐出脑海。梦境里,是韩晓那双平静无波、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,是花园角落她转身离去时、那挺直而孤独的背影,是“观澜”会所里,她指尖落在他手背上时、那微凉而清晰的触感,和她那句“反应过度了”的、冰冷的评价……
他痛苦地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从那些令人窒息的梦境和情感中挣脱出来。就在他准备下床,用冷水让自己彻底清醒时——
“砰!”
一声沉闷的、仿佛是什么重物狠狠撞击在门板上的巨响,伴随着一阵急促、凌乱、完全失去了往日冷静从容的脚步声,猛地从二楼书房的方向传来,瞬间打破了别墅清晨的宁静!
那声音如此突兀,如此剧烈,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焦灼和惊怒,让罗梓的心,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!他从未在别墅里听到过如此慌乱、如此失态的声响!尤其,那声音传来的方向,是韩晓的书房!
出事了!一定是出大事了!
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掠过罗梓的脑海,让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,猛地从床上弹起,连拖鞋都来不及穿,光着脚就冲到了门边,一把拉开了房门!
几乎同时,他听到二楼传来李维那因为极度震惊和愤怒而骤然拔高、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