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二十一回:初来,乍到 (第1/3页)
徵是怀着相当忐忑的心情,向面前的安保人员递交了手中的名片。
安保人员的同伴也凑过来,两人好好将名片审视了一番。不仅正反两面来回地看,还将徵用眼神上下烤了个遍。徵疑心他们觉得自己造假,也可能送他名片的人真的在耍他。
“跟我走。”
说着其中一人便招呼他进去。徵有些惊讶,他没想到这流程竟意外地简单。尽管刚才的审查已让他感到了障碍,但现状还是比预想的顺利多了。
门后是另一个世界。另一个他所不熟知的世界。实际上他在一身素衣踏足千华巷领域的那一刻,已算窥见这个世界的一隅。
琉璃吊灯如瀑落下,灯影在大理石地面铺成流光碎金。歌舞厅里是西式格局,拱形窗棂透着浓重的洋味儿。舞池边,穿旗袍的女伶倚着扶栏轻笑,男士多西装革履,有的手持雪茄,有的围在牌桌旁喧哗。空气里混着香粉、酒精与雪茄的味道。
这味道令徵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。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霏云轩——霏云轩的拍卖会上也出现过相似的味道。这是人的味道,上流的味道,矫揉造作的味道。
往里走,每一步都像踏进陌生的梦。从人流中穿过,他的衣襟被往来的人们掀起一角,露出红褐色的斜襟长衫,料子干净却不起眼,裤脚边沾着微微尘土,仿佛才从车站走来。他把手揣进袖中,指节却止不住地绞着衣角。
他不习惯这样的场所,也不习惯身边这些人的目光——不多,却够他背脊发紧。有人朝他侧目,有人低语时顺带笑了一声,像在议论哪来的乡下佬。他本想低调行事的,没想到在这种地界,这打扮会显得更引人注目。
他不在乎一路上的人怎么想。他只有一个目的:名片上那个名字,是他必须见的人。
穿过一处回廊,金边挂帘随脚步轻晃,隐约听见女声唱着洋曲子,咿咿呀呀。他从未听过那样的腔调,也说不上好不好听,像是隔着两层皮在笑。他不敢多看,只低头跟着前方那人的步伐,眼角却不小心扫到一个穿旗袍的女子,她拿烟杆倚在沙发上,冲他抛了个眼风。
徵的耳根陡地发烫,立刻移开视线。他觉得自己像误闯进人家夜梦的人,鞋底沾了尘,却踩在锦缎上,每走一步都怕惊动谁。
“快到了。”带路人回头低声说。
徵点点头,声带仿佛被酒气熏得哑了,连个“好”字也吐不出来。可他知道,既然走到这一步,就没有回头的道理。他攥紧了袖中那只手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
工作人员在一道仿铜的门上轻叩两下,门无声地开了,露出里面一间温度比外头更冷些的空间。徵原以为会被带进某间雅致的会客室,铺着绒布、摆满雪茄与玫瑰的那种,可推门一看——却是厨房。
他知道高档场所和大户人家,对菜品的鲜度有十二分的追求。可在开火作业的区域,温度竟然还能控制在这样的范围内吗?这就是所谓空调的作用么?
这里有中餐区与西餐区。一边火光跳跃,锅碗瓢盆错落有致,几个穿白衣高帽的大厨正翻炒、调汁、整盘。水声、油声、刀起刀落,热气与浓香混杂而来。他分不清是应该进,还是该退。但门已经关上。
他看向西餐区,相对冷清多了,可人是一点儿不少。他站在一块湿润的白砖地面上,鞋底咯吱了一声,有人朝他看了一眼,随即又低下头去。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像一只误闯厨房的猫,没人驱赶,却也没人在意。
但,诚然是有他在意的人。
那人站在不远处的长案前,身形修长,动作从容。他并不穿厨衣,只在黑马褂外挂了一圈围裙。从他的领口能看出,里面的白衬衫扣得一丝不苟,袖口熨帖平整。与众不同的是,他的脑后有用黑白缎带束起的一缕头发,打成纤细的蝴蝶结。
他正在处理一块红得几乎带着妖异光泽的西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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