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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李法主无奈行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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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十三章 李法主无奈行险 (第1/3页)

    沙盘上,黄河两岸的郡县山川一目了然。

    李密直鞭所指之处,稳稳落在“温县”的标识上。

    诸人的视线汇聚,空气中似有细微的屏息声。

    “温县?”祖君彦略显疑惑,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错!我意就改而仍以河内为新的突破口!”李密说道,“令单雄信加大对河阳外城的攻势,同时,遣一支精兵,自温县渡口潜渡河。成功后便转向河阳北城,与单雄信部夹击河阳三城!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郑颋、祖君彦、裴仁基等皆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堂内的风雪声隐约传来,更衬得堂中安静。

    祖君彦沉吟片刻,说道:“原来明公日前令斥候探查温县守备,用意在此。然探报已明,汉军在温县驻有千余兵马,日夜巡逻河岸,戒备森严,偷渡恐非易事?”

    “若无这连日大雪,确是不易。然天公作美,风雪交加,视野晦暗。若趁夜行军,对岸守军未必能察觉。天寒地冻,巡哨之卒亦必懈怠,此正天赐良机!”

    祖君彦仍存忧虑,说道:“但是即便能摸至岸边,渡河亦是难题。一则,船只何来?二则,前番探查亦报,此段河面并未封冻,反有大量冰凌冲撞,亦不利舟船行进,险阻异常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可还记得,我等尚在洛口时,我曾下令制备牛皮、羊皮浮囊?”

    祖君彦一怔,他职为记室,掌在文书,不负责后勤,对此事印象模糊,经此一提,方才想起,确有此事,登时讶然,说道:“莫非明公彼时便已有此远图?”

    “无非未雨绸缪罢了。方下深冬枯水,温县段河面宽约两三里,水流相对平缓。将士身负浮囊,斜顺水流而渡,只需一两刻钟便可抵达对岸。只要不被对岸汉军提前察觉,时间足矣。”

    所谓“斜渡”,即非直冲对岸,而是顺着水流斜着游渡,既可省力,亦能加快速度。

    祖君彦立刻想到下一个问题,说道:“然则,粮秣、重械如何运送?浮囊仅能助人泅渡,大军辎重岂非尽弃?”李密令制的浮囊,不是皮筏子,是捆在个人身上的浮囊,这种浮囊,是有助於渡河,但正如祖君彦的疑问,粮秣、辎重却没法带太多。

    “先生聪颖之士,怎一时糊涂?只要我军先锋抢滩成功,夺取渡口,自然能搜集沿岸船只,后续辎重便可从容渡送。”

    祖君彦闻言,不禁以手抚额,自失一笑,说道:“确是当局者迷!明公深谋远虑,臣不及也。”

    李密看向裴仁基,问道:“裴公以为此策何如?”

    裴仁基须发已白,却坐姿挺拔,一双眼睛历经尘世磨砺,透着沉稳锐利。他曾参与隋初灭陈之战,讨过蛮贼向思多,在张掖败过吐谷浑,歼灭过入寇的靺鞨,随杨广征过高句丽,是货真价实从沙场拼杀出来的老将,归降李密前已凭战功,散官一步步迁授为从二品的光禄大夫。

    他凝视沙盘,沉思稍顷,说道:“明公此渡河之法,非不可行。然有两点,至关紧要。其一,天寒地冻,河水尤冷,若用此法渡河,将士非得是精锐不能胜任;其二,渡河之后,转攻河阳北城,温县距彼虽只百余里,堪称奇兵天降,然河阳三城坚固,黄君汉固不足虑,王君廓却乃良将。若不能速拔北城,则我渡河之军便成孤军,深陷敌境,后勤与后援皆是难题。”

    “裴公所虑,切中要害。”李密颔首说道,“对此,我亦已有考量。精锐之选,自不待言。至於能否速克河阳北城,能则最好,……。”他话锋一转,“即便一时不下,亦无大碍。”

    裴仁基一怔,不愧是疆场宿将,随即明了,视线从沙盘上的温县,移到了白马,说道:“明公此策,仍是声东击西?意在调李善道主力离开白马?”

    “正是!”李密眼中精光闪烁,直鞭也点向了白马,说道,“李善道若闻我军强渡温县,夹攻河阳,——其在河内之主力尽集於河阳三城,河阳一下,河内即为我有,我大军北进河北之路,便即洞开,再无险隘,其必然震动!我若料之不差,他一定就会从白马分兵西救

    “只要白马兵力一虚,我军的机会就来了!到时便可直捣白马,拔其根本,将其逐回河北!”

    郑颋不太擅长军事,一直没说话,听到此处,拍案叫绝,说道:“妙也!明公杀着,原是在此!妙啊,妙啊!李善道只要分兵,白马兵力必弱,兼以雍丘、太康现皆在我军围攻之下,其军心也必恐乱!我军趁势猛攻,取白马易如反掌!白马既得,东郡可定,我军自就可分兵两路,一援攻河阳之部,一从白马渡河,追亡逐北。纵不能一战尽灭李善道,河内、汲郡等地亦将为明公所有。之后,从容用兵,砥定河北,指日可待!妙哉!妙哉!明公高明之策!”

    把他激动得赞不绝口。

    李密再问裴仁基,说道:“裴公以为可行与否?”

    裴仁基抚摸着花白胡须,沉吟再三,实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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