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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香胰入市,名动京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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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1章 香胰入市,名动京华 (第2/3页)

用明黄锦缎重新包装,缎面上连夜绣了五爪金龙纹样,龙鳞都是用金线一点点勾勒的,每片鳞片都闪着微光,绣娘们的手指都磨出了泡。

    亲自送入宫时,他跪在坤宁宫的丹墀下,额头抵着冰冷的石阶,能闻到石头缝里长出的青苔味,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,只听见内侍尖细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:“皇后娘娘赏墨坊掌柜孙富贵二十两,着每月进贡,不得有误。“那声音在大殿里来回反射,听上去像有好几个人在说话。消息传回墨坊,孙伯立刻让人做了块金字匾额,上书“宫廷专供“四个大字,字体用了赵体,显得温婉大气,匾额的四个角还挂了小银铃,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响声。匾额挂在店铺最显眼的位置,阳光下金字晃得人睁不开眼,连隔壁绸缎庄的伙计都忍不住眯着眼睛看。

    这一下,墨坊的门槛几乎被踩破,有人甚至愿意出二十两银子求购一盒,银子上的牙印都清晰可见,那是穷人家卖了耕牛换来的钱。林薇得知后,让孙伯在匾额旁加了行小字:“皇后娘娘亲睐之物“,字体用了簪花小楷,显得温婉又不失庄重,每个字都像用绣花针绣上去的。她看着账册上跳跃的数字,想起苏夫人手札中“借势而为“的批注,知道皇后的青睐不仅是银钱,更是最好的护身符——从此墨坊便是有皇家背书的铺子,再不怕被同行打压,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权力的味道。当晚,她在琉璃镜前试香胰,镜中女子的耳垂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,那香气萦绕在鬓边,仿佛为她戴上了无形的桂冠,连晚香堂方向吹来的风,都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嫉妒,吹得窗纸微微作响。

    香胰子的成功让林薇有了更多底气。她让孙伯在别院扩建工房,青砖地重新铺过,每块砖都经过水泡火烤,确保平整耐用,还特意挖了排水沟,防止雨水倒灌,排水沟的石板上刻着简单的防滑纹路。同时开始筹备琉璃镜的上市,根据《墨门杂记》的记载,她改良了琉璃配方,将青矾比例提高两成,又让石头在窑炉里多添了道淬火工序——这工序是她从手札里的机关术得到的启发,没想到用在琉璃上效果奇佳,需要在琉璃半冷却时用青矾水快速擦拭,镜面会更加通透。

    第一批十面琉璃镜打磨完成时,镜面平滑如冰,能清晰映出人的睫毛,连窗外飞过的蜜蜂翅膀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,蜜蜂翅膀上的脉络像极了苏夫人手札里画的叶脉图。林薇拿起一面,对着窗棂照去,连远处屋脊上的瓦片缝隙都清晰可见,瓦片上的青苔斑点像墨点一样分明,光线透过镜面还不会变形,比铜镜清晰数倍。她对着镜子转动手腕,观察光线的反射,发现镜面的平整度甚至超过了前世的普通玻璃镜。

    “还是老法子,“林薇对孙伯说,指尖划过镜面,留下一个淡淡的指印,指印边缘清晰可见,“每面镜子定价五十两,首日只售五面。“孙伯吓了一跳,手里的算盘差点掉地上,算盘珠子散落一地,发出“噼里啪啦“的声响,像下了一阵珠子雨:“姑娘,五十两?够买十面铜镜了!谁家会花这冤枉钱?“林薇笑了笑,让秋菊取来块锦帕,将琉璃镜包好,锦帕的边角绣着苏夫人最喜欢的兰草,兰草的叶子用银线绣成,在烛光下微微发亮:“物以稀为贵,等她们知道镜子能照清楚脸上的痣,别说五十两,一百两都有人抢。你忘了香胰子的事?“她的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,仿佛已经看到了抢购的场景。

    果然,琉璃镜上市那日,墨坊门口排起了长队,队伍从西市一直延伸到巷口的茶馆,把卖糖葫芦的小贩都挤到了墙角,糖葫芦串碰到了墙上,糖衣都蹭掉了。安国公府的七小姐这次学聪明了,让管家抬着一百两银子守在门口,银子装在红漆盒子里,盒子上的铜锁擦得锃亮,管家的衣服都被银子压得变了形:“多的五十两是小费,给我留一面。“孙伯却摇摇头,胡子都气歪了,胡子上的茶渍都在颤抖:“姑娘,不是钱的事,是规矩!东家说了,价是死的,规矩不能破!“他的声音不大,却异常坚定,管家只好悻悻地抬着银子回去,路上还抱怨着“有钱都买不到东西“。

    琉璃镜的清晰度让贵女们彻底疯狂。李嫣然拿到镜子后,对着照了整整一个时辰,惊讶地发现自己眉梢有颗极小的痣,以前在铜镜里根本看不清,只觉得那里颜色略深,现在却看得清清楚楚,像一粒细沙落在玉盘上。她立刻差人告诉所有闺蜜,话传到后来竟成了:“墨坊的镜子能照见灵魂!“这谣言让镜子更抢手了,甚至有人说镜子是西域来的宝物,能镇宅辟邪,有位官员家的夫人特意买了一面放在中堂,说是能照出小人。消息再次传入宫中,这次皇后不仅要了镜子,还让画师照着镜子里的自己画像——以前画师总说皇后的眼神难画,有了琉璃镜,连瞳孔里的反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,画师高兴得连称“神物“。

    林薇抓住机会,让孙伯进贡了一面嵌着东珠的琉璃镜台,镜台底座用紫檀木雕了缠枝莲纹,与香胰盒的纹样呼应,抽屉里还衬着柔软的天鹅绒,天鹅绒的颜色是最深的宝蓝,像夜空一样。皇后大喜,下旨赐墨坊“京华盛记“的匾额,由翰林学士亲笔题写,匾额上的每个字都用了金箔贴面,在阳光下能晃花人眼,金箔的边角都经过打磨,不会划伤手。当匾额挂在墨坊门口时,整条街都沸腾了,连乞丐都凑过来看热闹,嘴里念叨着“金匾金匾“。

    看着墨坊的生意如日中天,林薇并未沉溺于眼前的成功。深夜的汀兰院,烛火摇曳,灯芯爆出灯花,发出“噼啪“的声响,与窗外的虫鸣应和。她再次翻开《墨门杂记》,指尖停留在记载青矾的页面,牛皮纸封面被磨得发亮,露出底下的白色纤维,纸上的朱字也有些褪色,却依然清晰。上次烧制琉璃时,她发现加入青矾的琉璃不仅色泽通透,还能有效去除铜锈,这让她想起手札中那些锈迹斑斑的机关图,齿轮上的铁锈像丑陋的疤痕,堵塞了精密的结构。

    “秋菊,“她突然开口,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,惊飞了窗台上栖息的蛾子,“你去账房支五百两银子,再让孙伯找几个懂器械的老工匠,就说我要打造些新奇玩意儿,要嘴严的,最好是军器监退下来的。“秋菊愣了一下,五百两不是小数目,但还是应声而去,裙摆扫过地面,带起一阵风,吹得烛火晃了晃。

    三日后,城郊别院内,四个曾在军器监当差的老工匠围着土灶,脸上满是怀疑。周老头捻着斑白的胡须,胡须上沾着些铁屑,看着林薇将青矾粉末倒入温水,水立刻变成奇异的碧绿色,还散发出淡淡的金属腥味,像雨后的池塘。“姑娘,这青矾水真能除锈?“他指着地上一堆生锈的齿轮,铁锈厚得能刮下一层,颜色像干涸的血液,齿轮的齿牙都快被锈死了。林薇没说话,只是示意石头将齿轮放入瓷盆,瓷盆是她特意选的粗陶盆,能耐高温。

    半个时辰后,她用竹筷夹出齿轮,只见上面的铁锈竟真的脱落,露出青亮的铜色,连齿轮缝隙里的锈都没了,用指甲刮了刮,铜面光滑得很。老工匠们凑近细看,有人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刮了刮,惊讶地发现铁锈一刮就掉,露出底下崭新的铜色。“神了!“周老头一拍大腿,震得腰间的牛皮围裙都在晃,围裙上的油污都溅了起来,“当年军器监要是有这法子,弩机齿轮也不会总卡壳,害得多少弟兄死在战场上!“他的声音哽咽,眼里闪着泪光,想起了战死的弟兄们。

    林薇微微一笑,拿出手札中机关匣的图纸,纸张边缘已经磨损,露出黄色的绢丝,上面的墨线都有些模糊了。“周师傅,我想让你们照着这个做,“图纸上画着复杂的齿轮结构,还有弹簧和插销,弹簧的弧度画得非常精准,“用青矾水保养内部齿轮,要做到开合无声。“老工匠们看着图纸上精密的结构,又看看林薇手中的琉璃镜,突然明白过来——这姑娘不仅会做生意,还懂失传的机关术,那些在军器监视为珍宝的技艺,在她这里仿佛信手拈来。

    从此,别院的西跨院成了秘密工坊,终日传来敲打金属的“叮叮当当“声,青矾水的金属腥味与玫瑰香气混合,形成一种奇异的气息,既有商业的甜蜜,又有技术的冷峻。林薇常来这里,有时一待就是一整天,看着工匠们用锉刀打磨齿轮,锉刀与金属摩擦发出的声音刺耳却规律,像某种工业时代的前奏。她亲自指导用青矾水浸泡零件,看着铁锈在水中溶解,溶液的颜色逐渐变深,仿佛在见证奇迹。指尖沾着铜屑和铁锈,却毫不在意,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——她知道,青矾水不仅能做香胰和琉璃,更是打开机关术大门的钥匙,每一次浸泡,每一次打磨,都在拉近她与《墨门杂记》核心秘密的距离。工坊的角落里,堆放着她让墨书从药铺买来的各种矿石,青矾、石英、纯碱,在月光下闪烁着不同的光泽,像一堆等待被点燃的宝藏,等待着她用智慧将它们转化为改变时代的力量。

    墨坊的喧嚣传到晚香堂时,柳氏正在摔打妆台上的铜镜。自从被禁足,她只能从送饭婆子的口中得知外面的消息,婆子每说一句,她的脸色就白一分,嘴唇抿得更紧一分。当听到林薇的香胰子卖十两一盒,连皇后都在用时,她抓起桌上的胭脂盒砸向铜镜,胭脂盒是赤金镶玉的,砸在铜镜上发出“哐当“一声巨响,镜面应声而碎,碎片割破了她的手指,血珠滴在绣着牡丹的帕子上,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——嫉妒得快要滴血,每一滴血都带着不甘和怨毒。

    “那个小贱人!“她咬牙切齿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留下几个月牙形的血痕,血痕里的血珠慢慢渗出,像红宝石一样,“定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搭上皇后!她母亲当年就是这样狐媚!“她的声音尖利,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,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。陪房婆子凑上前,压低声音,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,像个皱缩的橘子:“夫人,听说墨坊的东家从没露过面,您说会不会......“

    柳氏眼睛一亮,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猛地抓住婆子的手腕,镯子撞在婆子的骨头上发出脆响,镯子上的翡翠都被撞得发颤:“你是说,那贱人就是东家?“婆子疼得龇牙咧嘴,还是点点头,声音因为疼痛而变调:“除了她,谁能让孙伯那老东西这么听话?再说那香胰子的香气,跟汀兰院暖房里的玫瑰一个味儿,老夫人在世时就爱种那个,定是她捣鼓出来的!“柳氏在房里踱步,绣鞋踩碎了地上的镜碴,发出“咔嚓“声,像踩在她自己的心上,每一步都让她心痛。

    突然,她停住脚步,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,眼角的皱纹都扭曲起来,像毒蛇的信子:“既然她想当香饽饽,我就让她变成刺猬!传我的话,让外面散布消息,就说墨坊的香胰子用了邪术,闻多了会让人精神恍惚,还会败坏闺誉!就说......就说用了的姑娘都会得怪病,脸上长斑!“她越说越激动,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,溅在婆子的脸上,婆子却不敢擦。

    三日后,京城里开始流传墨坊的香胰子用了邪术。有人说闻到那香气就做噩梦,梦见恶鬼缠身,梦里的恶鬼都拿着香胰子;有人说用了香胰子皮肤会变青,像中了毒,青得像河边的青苔;更有甚者,声称半夜看到孙伯在墨坊后院做法,周围摆满了黑狗血和符咒,符咒上的字都是用血写的。这些谣言像瘟疫一样蔓延,原本门庭若市的墨坊变得门可罗雀,连门口的花架都蒙上了一层灰,玫瑰花瓣上落满了灰尘,失去了往日的光彩。

    孙伯急得嘴上长了燎泡,跑到别院找林薇,胡子都白了一半,路上摔了一跤,膝盖都磕青了:“姑娘,再不想法子,墨坊要关门了!今早只卖出半块试用品,还是看在那婆子可怜的份上送的!“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眼里布满了血丝,像只受惊的兔子。林薇正在看新到的琉璃镜,闻言放下镜子,指尖划过镜面,留下一道模糊的痕迹,像一道泪痕。“孙伯别急,“她语气平静,仿佛早有预料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规律的声响,“这是有人眼红了。“

    眼见谣言仍在发酵,甚至有人说皇后用了香胰子后夜夜梦魇,林薇让孙伯放出消息:“皇后娘娘听说了传言,宣墨坊进宫演示。“三日后,孙伯带着香胰原料和制作工具进了宫,紧张得手心全是汗,把熬猪油的铜锅都擦了十遍,铜锅被擦得发亮,能映出他紧张的脸。在坤宁宫的偏殿,他当着皇后和各宫嫔妃的面,从熬猪油到加草木灰,一步步演示香胰制作,火光映红了他的脸,油脂的香气弥漫在宫殿里,与宫里的熏香混合,形成一种奇异的香味。

    皇后亲自试用后,对众嫔妃说:“这胰子用料实在,香气天然,比御药房的还好,哪来的邪术?你们看这泡沫,多细腻,闻这香气,多清新。“她拿起一块试用品,在手上搓了搓,泡沫立刻涌了出来,像雪白的云朵,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,涂着凤仙花染的红色。她还特意让画师画了幅《墨坊制胰图》,挂在宫中最显眼的地方,画中孙伯正在筛草木灰,旁边放着盛开的玫瑰,连孙伯脸上的汗珠都画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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