枢机定轨·商帆破浪·法典生根 (第2/3页)
药库,你都得带人去查,要查得他们夜里都能睡得安稳,才算是尽了职。”
赵烈接牌时,刀鞘与令牌相撞,溅起的火星落在案上的贪腐卷宗上——那是张万霖案的抄家清单,“汇丰银行三万英镑”的字迹被血浸得发暗。“臣带了十名缇骑,”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“六个是从约翰国战俘营逃出来的华工,手腕上还留着镣铐的痕迹——他们比谁都懂得,什么叫做'公道'。”
剩下的四枚令牌被李文渊一并推到案边:规则委员会归了曾在同泽学堂讲授《礼记》的周元谋,此人能从《仪礼》中推演出议事规程;选举委员会交给了兰芳旧臣罗佩弦的侄子罗青山,他在坤甸办过侨民议事会,深知“选票比刀枪更管用”;国资委员会派给了铁匠出身的郑铁山,他能从炮钢的纹路中看出是否偷工减料;国会办公厅交给了龙国来的老秀才顾彦,此人用毛笔抄写《同泽法典》,能把法条抄得如同《兰亭序》般飘逸秀美。
“七司既立,就要让炎华的规矩像卧龙岗的钢一般——既硬得起来,也弯得下去。”李文渊突然提高声量,案上的令牌被震得齐齐一跳,“贸易法必须定死:龙国来的茶叶换我们的钢犁,关税各让三成,但是鸦片、贩奴的船只,见一艘扣一艘;工业法要牢记:万茜的蒸汽机图纸可以给龙国工匠看,但炮钢的淬火温度,得刻在枢机院的铜柱上,永不外传。”
议事厅的漏壶滴到未时,各委员会已经带着法案草案相继离去。龙国秀才在《贸易法》边注上《周礼·司市》的条文;陈明远的账房正在核对陆军第五师的军饷账目,算盘珠上的龙纹映照着“每兵月发五龙元”的朱批;赵烈已经带着缇骑赶往悉尼造船厂,他们要查的“船坞维修费”,据说比建造新船还要昂贵——靴底的红土在石板上拖出的痕迹,像一条追着贪腐不放的长蛇。
厦门港的潮水刚刚漫过第三道防波堤,林振声已经带着伙计将“龙纹钢犁”摆上了码头。犁铧的镍钢在晨光中泛着冷光,龙纹撞角的弧度与当年的郑和宝船犁头丝毫不差,只是刃口淬炼时加入了苏门答腊的锰矿砂——去年在孟买港,这种钢犁能够犁开掺杂碎石的红土,比约翰国的铁犁快上三成。
“这犁头真能啃得动石头?”一个穿着短打的老农蹲下来,手指刚碰到犁刃就猛地缩回——刃口锋利得能削断茅草。林振声笑着抓起一把碎石,塞进犁头与犁杆的连接处,轻轻一扳,碎石顿时碎成粉末:“卧龙岗的钢,掺了我们炎华的红土,莫说是石头,就是约翰国的铁甲舰,也能给它犁开个口子。”他忽然压低声音,“上个月漳州的老乡买了十把,说一亩地能多打两斗谷子。”
港务司的吏员过来验关时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旁边的“麒麟式蒸汽机”。这个铁家伙比约翰国的小了一半,铜制汽缸上刻着袋鼠衔稻穗的纹样,连烟囱喷出的白烟都比别家的顺溜。“这玩意儿烧煤省不省?”吏员摸着机身上的龙纹旋钮,听说能带动五台织布机,却只要半筐煤。林振声让伙计添了一铲煤,汽笛声刚落,机轴已经转得飞快,带得旁边的脚踏脱粒机簌簌作响——那机器的木架是龙国的楠木,铁齿却是炎华的钢,脱粒时谷粒蹦得比铜钱还均匀。
最热闹的是卖“双语蒙学图鉴”的摊子。龙国的先生们围在一起观看,图上的“天”字旁边画着悉尼港的朝阳,“地”字下面是爪哇的梯田,最后一页印着炎华与龙国的海疆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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