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 70年代中国文学巅峰之作! (第1/3页)
12月初。
沪上尽显江南初冬景象。
冷雨霏霏沾衣,梧桐残叶铺街,寒鸦掠江。
古人咏江南冬景有“冷雨霏霏湿客衣,梧桐残叶逐风飞”,尽显江南初冬的清寂景致。
外滩防汛墙下的芦苇已凝霜白,苏州河的晨雾还未散尽。
和平饭店北楼(原沙逊大厦)、中国银行大楼这些建筑的外立面在岁月的冲刷下略显陈旧。
但在沪上初冬的映衬下更显庄重典雅。
在体感上。
1979的魔都感觉一定是比未来要更冷的。
苏州河沿岸工厂密集排放废热,形成局地热岛,但整体城市规模较小,热岛强度较弱。
也因此更容易出现极度低温。
黄浦江风裹着桂花香撞在万国建筑的廊柱上,却盖不过南京东路书店前的人声。
“《清明》二期到了呀!许成军个《红绸》下半部!”
新华书店伙计老王的嗓门吆喝着,排队的人群立刻往前涌。
帆布包撞着帆布包,胶鞋踩过落叶的脆响混着“要一本”“给我留两本”的喊声。
连巡逻的民警都过来帮着维持秩序。
《清明》创刊号卖断货时,有读者没抢到,愣是在书店门口等了三天补货,这次谁都不想落空。
更何况许成军的大名一遍又一遍的撞在上海人的脑子里。
别管是真的对文学有研究得老法师,还是附庸风雅的老克勒都得追一追“许成军”这股潮流。
上次的文艺界争论刚结束。
这边《红绸》下半部直接发售。
这就是最直接的回应嘛!
你当南方人不好热闹?
这种文化人的八卦最稀罕了嘛。
排在头位的是老作家周瘦鹃的弟子李梅生,手里攥着牛皮纸包,里面是给先生带的蟹黄汤包。
他早上五点就来排队:“上回读黄思源那半截木梳,我先生夜里都跟我聊‘这年轻人懂人心’,今儿非得把下半部抢着给先生送去。”
刚拿到杂志,李梅生就迫不及待翻开。
看到许建军带着黄思源的搪瓷缸去黄家村,黄母摸箱盖红布那段,他突然停住——
风把书页吹得哗啦响,他却忘了翻,眼里的泪砸在“里面除了搪瓷缸,还有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”那句上,晕开了墨迹。
“李老师,您也来抢啊?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李梅生赶紧擦了擦眼睛。
回头一看
是复旦的学生陈阳。
他挤到跟前,举着刚买到的《清明》晃了晃:“我们宿舍昨晚就约好,谁先抢到谁先读,结果我凌晨四点就来了!上回读到‘阮文孝问为什么打’,我跟室友争了半宿,今儿总算能知道结局了!”
书店里的人越来越多。
穿蓝布工装的纺织厂女工王秀兰,把杂志揣进怀里的布兜。
她上回没抢到创刊号,托表弟从合肥带了本,这次特意调了早班来排队:“我就想知道古大强和李小曼在一起了没,这故事啊,比戏文还勾人。”
一旁的人笑了,那你可有的哭了。
时代会变,人也会变。
李小曼在城市里找到了新的“芳华”,而他古大强困在1979年的猫耳洞里,守着那些没说出口的话。
“一个始终不被善待的人,最能识别善良,也最珍惜善良;可当善良遇上现实,往往只能笑着说再见。”
是许成军在书中给出的答案。
当王秀兰翻到这页的时候,气的把杂志狠狠扔在地上。
暗骂许成军是个狠心的作者!
又转念一想,这样的结局可能才是最真实的。
柜台后的老王忙得满头汗,补货的纸箱堆得快到天花板,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:“早上刚到的五百本,这才一个钟头,就剩不到一百本了!你们慢点儿,别把杂志扯破了!”
江风突然变大,吹得有人手里的《清明》书页翻飞。
有人站在江边的防汛墙旁读,风把“许念安拽着许建军衣角问木梳”那段吹到眼前,突然红了眼;
有人坐在长椅上,跟同伴凑着头读,读到“钢枪可以保卫家园,却无法守护逝去的灵魂;
红绸能够包扎伤口,却难以抚平心中的创伤。但即便如此,我们依然要握紧钢枪,守护那一抹红绸所代表的温暖与希望。”
突然沉默——那是刚从南边退伍的老兵,手里的军帽还攥得紧紧的。
“同志,还有《清明》吗?”
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挤进来,是沪上人民出版社的编辑张卫东。
他刚从京城出差回来,听说《清明》二期上市,直接从火车站赶过来:“社里让我盯着许成军的作品,这《红绸》下半部要是能出单行本,绝对能卖爆!”
老王指着最后一摞杂志:“就剩这些了,您要就快拿!”
张卫东刚抢过三本,就见两个外地来的采购员冲进来,操着四川口音喊:“我们从重庆来的,专门找《清明》!上回在解放碑没抢到,这回说啥也得带几本回去!”
旁边的小姑娘不乐意了:“侬笃重庆抢勿到,阿拉上海就抢得到了啊?许成军哪能勿是阿拉上海个作家啦!”
日头渐高,外滩的钟声敲了十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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