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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9章 留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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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049章 留书 (第2/3页)

年累月,却非每个人均可承受得住那份啃噬的。

    “客谬赞了。客生而尊贵,吾岂敢逾矩?此去经年,物非人非,又岂允局中人依旧心存侥幸,孽妄高攀贵枝?”淡淡地颔首语毕,江采苹眸梢即似有意若无意的扫瞥庭院墙垣一侧,那簇由偏院攀越过枝杈来的一束梅花。这时节,尚寻不见藏于雪的腊梅,亦尚未结成花骨,腊月梅花雪里藏的美景,可谓无从寻起,然而这广袤的天地间,却仍旧处处盛染芬香之气。

    四时节令,十二月花开,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。相似,亦早已不再是去年的,何况本不同。美好的东西,总是短暂而有限的,逃脱不了命定的劫数,惟有应命。

    江采苹语带双关,薛王丛伫立于原地,反也不知接何话为宜,理不清,自己是被身前这个未经雕琢的女子,从不曾于人前轻易流露出的隐抑情感,蓦地给感染了,也不真切地感同深受在了其中,亦或是为这晨曦让其别有一番体味的谧景给熏晕了,倏忽竟冒出种堪称有违君臣礼道的念头,唯愿眼前正发生的一切,仅只是其清早熟醒前刻的一席黄粱梦而已。

    之所以冒失来江采苹的闺房,薛王丛的初衷,本是前来察看江采苹时下在不在江家。原本,只要江采苹本人尚留于家,江家非是虚晃一招,不管江仲逊今日的外出医诊之举用意为何,薛王丛尽可置之不理,种种疑虑亦应自消,理当毫无后顾之忧。但现下,事情可谓尽在薛王丛掌控之中,其却又有些平添搅扰情绪,甚至有那么一刹那,直想在被旁者瞧见什么之前,率先将江采苹藏匿。虽说为冲动的想法,情感上的某股冲击,却为真切。

    兴许不免为下下策,但薛王丛确实于瞬息间,生出了这个念头,不想更不愿,把江采苹拱手送与他人,而是,迫切不已的欲将其收为己身用,揽入己怀,再不让世间的任何一双眼睛窥见其影儿。

    薛王丛径自困于纷扰的数秒钟工夫,江采苹则已然浅浅地嫣然拢合门扇。这回合,薛王丛并来复将持于手的玉柄折扇插阻向门扇中央,确切地讲,该归结为,是其压根就来不及,或言,是其还未反应过神来。思不得解,又哪有多余的闲情,顾及其它。

    门扇缓缓合闭上的过程,薛王丛与江采苹,一在门内,一在门外,仿佛两人打此开始,将预示着,今生之间,永将间隔有一道永不容允逾越之门。且,注定将渐行渐远,渐无书,愈隔愈深,愈无望。

    待完全关闭掉门扇,江采苹背倚于门侧内,情不自禁侧耳倾听着门外较显安寂的动静,晓得薛王丛尚未离去,依旧站于门阶处。只是,无论相隔对望多久,终是无果。只会徒增无益罢了。

    坦诚言,江采苹亦搞不甚懂,其与薛王丛之间,在或远或近共同历经近来的这些时日之后,在前前后后闹出过那般诸多杂乱之事之后,彼此间,生出的以及留有的,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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